母亲,九月的阳光,多象你的怀抱,温暖舒适,让我安详。多象你的血液,你温热的乳汁,让我的骨骼和身体发芽、生长、日渐茁壮。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,康乃馨和月饼被抢购一空。我看见许多母亲怀抱鲜花,开心地微笑,我看见她们面颊上的皱纹因为祝福而舒展,我看见她们的眼神,因为祝福闪耀着幸福的光芒。
可是母亲,我日益苍老的母亲,此时的你却在千里之外的故乡。我不能亲自向您说一声祝福,也不能亲手送您一束鲜花,我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呼喊您的名字:母亲。在这个特别的节日,让我想起了您的笑容,想起过往时光中被遗忘了的美丽情节。
母亲,是因为有你,我才降临这个繁华热闹的尘世。是你,在我的童年,耐心地一遍一遍,不厌其烦地教我学步、说话、吃饭、穿衣。是你点亮一盏不灭的灯火,挂在街角,挂在黑色的夜晚,挂在我的卧室,挂在我童年的小小心脏里,为我驱赶人生的寒冷和孤独。当我一天天长大,母亲,那盏永不熄灭的灯火,依然闪亮依然温暖依然璀璨在故乡的天空,为我守望为我牵挂。
母亲,是你用温和柔软的手掌,托起我对未来的希望和人生的理想,是你用慈祥温和的微笑,让我看到灿烂的太阳和星光。我考试失败了,你就对我说,孩子,别气馁,人生不怕天高地远,弥漫的乌云高不过一只鹰。我和别人打架了,你就对我说,武力是野蛮人才有的行为,它征服的只是肉体,征服灵魂的惟有爱和包容。我失恋了,你就对我说,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金钟粟,书中更有颜如玉。男儿应该有志闯荡四方,不可以因为儿女情长折断了飞翔的翅膀。
母亲,你这些点点滴滴的话语,我一直铭记在心,视若珍宝。离家求学的时光,匆逝如水,您慈祥的微笑,一直是我心底最灿烂的阳光;你平凡的身影,是我流浪天涯的依靠。无论我长得多么高大多么茁壮,在你亲手为我铺设的大眠床上,我永远都是一个懵懂幸福的婴儿。
在今天,我想起了您在乡下老家亲手种植的青菜,想起您在凌晨灶台上煮粥煨汤的手,想起您为我洗晒衣服的辛劳背影,以及您日复一日逐渐粗糙的手掌。离家求学以后,我一直在追逐梦想的路上奔跑,尘世热闹浮华的风景如风一样吹过我的眼前,而你一直是我心底最浓最美的一幅画。此刻,漫远悠长的回忆,正沿着炊烟和小路,沿着故乡连绵起伏的群山,慢慢地回溯。
母亲,我是你的孩子,我是你的骨肉,我是你的精灵。那年那月,我在你的怀抱里啼哭、吃奶、酣睡,从蹒跚学步到身手矫健,从咿呀学语到长出喉结,你用浓郁的爱为我披一件暖衣,你用喷香的饭菜喂饱我的肠胃,让我健康快乐地穿越顽劣的童年,叛逆的少年……直到我的腰身日益强健,直到我的臂膀日益有力,直到我的下巴长出绵密粗壮的胡须。而你,我的母亲,为了我高昂的学费省吃俭用,为了我宽裕的零花钱精打细算。你把隐忍的艰苦和辛劳偷偷藏进了自己的生命。
母亲,借助这个夜晚的睡梦,我看见了你脸上日益增添的皱纹,我看见了你鬓角日益茂盛的白发。母亲,在我漫长的成长岁月,是你用聪慧、劳苦和坚韧,为我编织了一个幸福无忧的天堂。我在温暖美好的天堂成长,而你韶华匆逝,丰盈的乳房变得干瘪,青春的肌肤失去弹性和光泽。我终于知道,我吮吸的乳汁甘之如饴,我度过的日子轻松安逸,原来都是你用辛勤的工作以及消失殆尽的美丽容颜作出的交换。
亲爱的母亲,因为我,你的生命受尽了苦难,恰逢中秋,祝福弥漫,月朗风清。我的思念穿过康乃馨的香味,穿过万水千山的阻隔,来到你的面前。母亲,我凝望着你的皱纹白发以及慈祥怜爱的微笑,迷朦的泪光中我听见你轻喊我的乳名,我听见一种温暖汹涌的爱与幸福,在你微驼腰身弯下的刹那叮当作响,美如天籁。
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,母亲,在这个中秋节,远方的儿子一遍一遍在心中为你祈祷祝福:亲爱的妈妈,怡。乐。康。安!
作者:胡凡 E-mail:pinkfly2006@163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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